背靠背

I thought I wouldn't miss it, everything, and everyone in NingXia this year,

but I thought wrong

I do miss it, very much.

I miss how things were last summer

the kids in NingXia

how simple life was there

no worries, no noise, just stars, kids and love

for us, that's a place where we went doing volunteering jobs and on vacation

but for the kids, it's their home where their family make a living and fight for a better life

對我們來說  在張易我們可暫時拋開煩惱盡情的投入與孩子們玩樂  這只是一段短暫的時間忘掉現實

對他們來說  在張易  那就是現實  雖然有我們陪伴  可是他們不時的還是要擔心自己走不出大山  擔心難過這群老師們會永遠離開他們

其實我何嘗不想每一年都回去一趟

記得去年張云在離開前  我一直哭的時候對我說了一句話

他說: 老師  在怎麼樣我們總是要分離的

當時我說: 有機會我一定會再來

這樣的承諾好多人不敢給  可是我給了

而且我做到了

今年我又回去了  那滿天星星溫暖淳樸的小農村

還記得出發的前一天晚上  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直到下了bus那一刻  踏在張易中學校園內  看到那片我們去年交心的星空

我才相信真的回到那裏了

其實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

開營前  我滿腦子想的都是去年的學生 

那幾隻可愛的弟弟

開營式的時候

掃遍了全場

有看見幾個去年我們班的學生

就是沒有看見那幾個令我朝思暮想的孩子

再看一遍  深怕是我遺漏了

就是沒有

正在很失望的時候

一個小小的身影走過來

我一眼就認出他了

是馬芊  去年我們班最小的學生  是小學生

我跟他招招手  他愣了一下  馬上衝了過來

我張開大手  抱住他

這時候  台上的隊長在介紹副隊長  正好念到我的名字

我就抱著馬芊  向全校的學生笑然後揮手

這就是我心裡在重逢的時候最溫馨的畫面

可惜  沒有張云  沒有Phoenix

去年離開前那一句 "老師  妳一定要再回來  記得喔!" 

而  我回來了  你們在哪裡?

我只能想  至少  我做到我的承諾了   回來了 

而  你   我希望  可以在出現一次  就一次  好嗎?

當然馬芊又分到我的班上了   他爸爸是學校的老師嘛

今年  每一班只有12-17人

人數少了一半  感覺很冷清

今年  我把重心都放在教學上了

也許是心裡都惦記著張云和去年那幾個我最捨不得的孩子吧

這一點我很抱歉 

其實  I kept questioning myself for this

but I just can't

當然  我還是有好好的與我今年的學生做朋友

鼓勵他們  做好一個大姐姐該做的事

but that regret still stay in my heart

I just can't give them as much as I did last year

Sometimes u just cannot control yourself

just like you cannot control who you love

you're just not supposed to

有一天下午  5:00pm 當完關主

宿舍門也沒關  筋疲力盡攤在床上裡面

馬芊很急很急的衝了進來

"老師 老師 !!"

"張云來了!"

我馬上從床上彈了起來

穿上鞋子  抓了我從台灣帶去的單字片語書

衝了出去

就在校門欄杆外    在我跑到之前    那高瘦的身影  同一件灰色的外套  手總是放在腰後面

我就已經認出來了  真的是張云

而在他還沒開口說話之前  眼淚就從我的眼眶中流出來了

隔著欄杆抓緊他的手  我講不出任何話來

他依然和去年一樣的沉默

可是我看得出來  在那默默的背後有滿滿的感動

"我做到了 我說會回來就是會回來!"我說

他點點頭  "原本我也有報名這次夏令營的  可是家裡忙  要幫忙  我爸媽不同意!" 他說

"沒關係"我說  "見到你就好"

"老師  別哭了!"

"我是太開心才哭的" 

他還是沒有笑 

這小鬼  "你看到我也應該要笑一下吧"我心想

把那兩本書給他  我說"這是我國中的時候讀的參考書  現在用不到了  就給你吧"

他是回族  記得嗎?  回族不太接收別人給的東西的 

"以前這些幫助我很多 現在希望它們也可以幫助你  就收下吧"我又說

他收下了  很奇蹟的他真的收下了

"你們什麼時候走?"他終於開口了  問了一句話

"24號一早"

他又安靜了

"在24號以前有空就來好嗎?  我們還要一塊兒看星星"

他點點頭

因為他家裡有事  要先走了

而我當下真的很怕那會是我最後一次看到他

之後  我牽著馬芊一塊看星星聊天的時候

"為什麼張云看到我好像沒有很開心?"我問  其實我只是在喃喃自語

"他看到妳  心裡總是不好過阿" 他說

"可是我想他是很開心能在看見妳的"他補上一句

"見面總比見不到面好" 我說

他點點頭

那是一種矛盾  我能了解

馬芊在營期中也提早離開了

他很優秀  考上了固原一中  當地最棒的中學  要念初一了

要進城裡去念書了

他離開前一晚

我牽著他的小手  在操場上慢慢的走著

其他學生在旁邊吵吵鬧鬧

我們牽著手回憶著去年的事

在星空下  就像遠離人群 

那感覺很棒  真的

他真是個可愛的小鬼

鬼靈精的  又很懂事

那天我看著那小小的臉兒

沒有哭 

我們一塊兒走回宿舍  拍了張照

與他打了勾勾  "一定要加油!"

隔天早上  正當我站在某一班的講台上教課

馬芊又衝到了門邊

我心想他怎麼還在阿

"老師老師!"

"仁強他來了!"

!!!!!!!!!!!!!!!!!!!!!!!!!!!!

(仁強就是小蘋果)

好想衝出去!!!!!  可是畢竟是正在上課 

"不行  等一下啦  我在上課" 我小小聲的說

"哎喲  他只來一下  等不了的" 他又放大了聲音說  結果那個班全班都聽見了

台下的學生就笑著說   "老師  去吧去吧!"

我看了Sunny一眼  馬上爬腿就衝出教室了

是小蘋果是小蘋果!  長成大蘋果了

他也被擋在校門的欄杆外

我握握他的手  問他過得怎麼樣

他初三念完了  沒有考高中 現在在城裡做廚師

這次  我沒有哭

Knowing that it was possibly the last time I saw him in my life,

he left, with a smile

帶著笑   離開了

對這個孩子  比不上對張云的不捨

可是記得去年  他因為我們要離開而難過的抽了第一次的菸

而我因為他抽菸在房裡哭得無法自我 

那天   畢竟還是聞到他身上多了那個味道

只能微笑不語   我做了所有我所能做的了

那是我第一次感覺到 

原來  我們根本無法改變任何的事情

這是他們的環境

我們能給他們的只是一個夏天的感動

也許  for some students

他們會永願記得我們以及我們給的鼓勵和約定

but in some cases, 我只是一個過客

從那天開始嗎?  也不清楚了

我開始與學生們保持距離  很怕讓自己也讓孩子傷了心

今年  有個孩子  他叫做張浩

是個聰明帥氣的孩子

很喜歡主動來宿舍找我 

總是圍繞在我身邊

卻又常常一句話也不說的看著你

我知道他是害羞   可是卻又喜歡我們

有一次的活動  他為了想贏  帶著同學投機了一次

正好被我看見

說真的  我心裡又與去年小蘋果抽菸那一次一樣

五味雜陳  同時很心疼

把他找來  我說

"小遊戲中投機沒關係

可是我希望你  不要養成這樣的習慣

以後做大事  絕對不可以投機"

他點點頭  答應我了

可是在接下來的幾天中  Sunny還是發現他有幾次投機取勝

其實  我滿喜歡這個孩子的

因為他只是好奇  他只是很喜歡你  想要一直跟在你身邊

但是說真的  張浩讓我感覺很creepy

甚至有一天晚上老師們在學校都找不到他 

整整讓我擔心了一整個晚上   嚇壞了

(還好Sunkist在skype上一直陪我)

有時候我想  到底要怎麼回報他們對我們的喜愛

is it really all or nothing for them?

I don't know, but this time, I learned to be distant with them, some of them.

(to be continued)